厌弃地盯着孟廷御:“那日将军正与一女子寻欢作乐,没空听老夫述说病情,
老夫便只能叮嘱夫人了。将军还有什么想对夫人说的,夫人怕是油尽灯枯了。
”孟廷御也没留意到,沈清怡没被尊称为二夫人,眼中满是慌乱和内疚。“孟郎,
让大夫下去吧,本就是我自己不争气。”裴子君不忍大夫被牵连,唤回了孟廷御的思绪,
“我本应死在七年前的饥寒,如今多活了七年,已心满意足了。”孟廷御第一次感受到,
自己的心像是被挖空一样,说不出的难受。“子君,你再撑一撑,我去求皇上请太医过来,
一定有办法的,一定有办法的......”他声音渐渐弱下去,喉咙好像被塞了一堵棉花,
逐渐说不出话来。她嘴角渐渐渗出血迹,衬得脸色如纸一般苍白,摇摇头道:“子君幼时,
父母皆被野兽侵噬,死无全尸;请孟郎圆我最后一愿,给我留一条全尸。
”“就葬在东城郊外的野花地吧,我总能想起孟郎教我骑马时的情景。
那时候曾以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,都是子君一人的妄想罢了。”“若有来世,愿不复相见,
子君不想再傻乎乎地活在欺骗里了。”“愿你和沈清怡,白头偕老,生生世世共床眠。
”假死药开始起效,七年的往事桩桩件件映在她眼前,曾经她无限崇拜的鲜衣怒马少年郎,
最终成为了刽子手,刀刀致命地刺向她的心。她的手终于重重地垂下,他慌乱地继续抓起,
不经意间摩挲到她右臂上曾为他挡箭的疤痕。心里空落落的,应该要痛哭的他,
却怎么也哭不出来。“将夫人葬到东城郊外的野花地,棺材盖得仔细点,子君最爱干净。
”当晚,被埋在地里的裴子君被轩辕逸救了出来。她被喂下丹药后,逐渐清醒,
身旁的野花早已枯萎,不复从前。“谢六王爷相救,不知王爷所求为何,子君愿以命相抵,